魚可算是凶殘異常的動物了,在非洲,就連水牛、豹、獅子到河邊去喝水時,都要當心它的襲擊。然而卻有一種小鳥與它友好和睦地相處著,人們都叫它“鱷魚鳥”。這種鳥經常蹲在鱷魚那張開的血盆大口裡,啄食它牙縫裡的食物殘渣,無形中起到了剔牙的作用。同時也受到鱷魚的保護,免受天敵的侵襲。然而,從未聽說鱷魚一時陡起殺機,為了嘗嘗美味、滿足一時的口腹之慾,而把鱷魚鳥吞下肚去的事。這比起那些經常高喊“只有永恆的利益,沒有永恆的朋友”的人來,在道德上實在要強多了。

也許有人會說,鱷魚這種低級動物,哪有什麼道德觀念,只不過是一種本能罷了。再說嚴格點兒,它本是爬行動物,還夠不上尋常觀念中的獸類,只有哺乳類才當得起。舉它為例,未免與題目不符。

那好,我們再舉個例子。非洲的斑馬可算是不折不扣的哺乳類動物了,每當斑馬群遇到獅子襲擊時,它們並不驚慌失措,而是自動圍成一圈,把老幼體弱者圍在中心,周圍的強壯斑馬紛紛揚起後蹄,朝後連刨帶踢,弄得獅子無計可施,只得悻悻而去。且不要說比起同屬食草動物的角馬、羚羊高出一籌,論起道德來,它們絕沒有丟下同伴兒只顧自己逃命,所謂“爹死娘嫁人,各人顧各人”,比起人類中的那些貪生怕死之徒、背信棄義之輩,是不是強得多呢?

說到背信棄義,如今影視劇中、小說裡,乃至現實生活中,許多人在做了對不住朋友的事情後,常愛引用丘吉爾的話“只有永恆的利益,沒有永恆的朋友”來辯解。要知道,老丘吉爾的原話是“沒有永恆的朋友,也沒有永恆的敵人,只有永恆的利益”,並沒有一味單純強調“沒有永恆的朋友”;再說,丘吉爾是政治家,他這番話主要指的是在風雲變幻的國際政治舞台上。生活中,對於普通人來說,有那麼大的利益值得動不動就出賣朋友嗎?比起鱷魚、斑馬來,不禁令人感到,有時候獸德還真是比人德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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